第五章
门匾上只有简单的尼姑庵三个字,甚至连个名都没有。而庵里的屋子大多都陈旧破败。
坦白说,要不是那门匾上的字,舒笙定看不出来,这是家尼姑庵,还以为是哪的破庙呢!
“以前,这里的香火还行!”吃不饱也饿不死。当然千叶每次只敢半份饱然后再去对面的庙里混点吃的。就这样,庵里的小尼姑还老是嘀咕她吃的太多。
“后来,师太身体不好,这里就一日一日衰败下来。”
舒笙了然,却又有些奇怪:“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?”不会这庵里就一个老尼姑跟千叶吧!
“跑了一个,还有一个估计快了!”
舒笙沉默,连尼姑都跑了,可想而知,这该是清贫的什么样!
千叶疾步走进厢房,舒笙跟在后头,总感觉自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来有种心虚感,他挺挺胸膛,想努力营造一副正人君子的仪态。
“别挺了,再挺也就二两肉!”千叶嗤之以鼻。
舒笙默默的看了她眼,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,得,他还是找个墙角蹲着吧!
内室。
“咳咳……。”床上瘦弱的人咳嗽的弓着身体,就连那咳嗽都显得有气无力。
“师太!”千叶忙扑过去,倒了一杯茶却发现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残茶。
“定安呢?”浓墨般的眉狠狠皱起来,眼神极度不满:“她给您熬药了吗?”
“她不会从我走了之后就没回来吧!”千叶火大,“师太,你看她这样,哪有点理佛静心的样!”
“咳咳,莫气,莫气!”明镜师太拍拍他的手,摇摇头说道:“她本就不是能守的住清静的!”
“那您干嘛还收她!”千叶很不满,定安还老是嫌她吃的多,也不想想,要不是她每个半个月就打猎换银子回来,她吃西北风去吗!
“诶……!”明镜师太摇摇头道:“都是苦命的!何必为难呢!”
每次看到师太这种纵容定安的态度,千叶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算了,我去给您熬药,再做点吃的!”
她走时顺手把舒笙带了出去。
明镜师太靠着床头,咳嗽半响,还不容易平息下来,她忽然伸手抚摸着脸,然后颓然的放下:“都这么久了啊。”语气怆然。
放下了吗?也许吧!
厨房。
舒笙望着米缸为难:“千叶,你是要叫我光煮水吗?”
千叶奇怪的眨眨眼,凑过去看了一眼,就见她走前浅满的米缸空了,干干净净的连一粒米都不剩!
呵,她不过离开两天而已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都走了月余呢!
“哼哼,真是好样的!”养不熟的白眼狼!
“还挺有本事的,呵!”千叶眼中燃起两股熊熊烈火。
“冷静,冷静,千万冷静!”舒笙害怕的瞥了眼她身旁的菜刀,生怕她一怒之下挥刀砍了他。
“药罐,药罐!”要是捏碎了,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替用的啊!
千叶瞥了他眼,恨恨的翻了个白眼,然后蹲到一旁熬药。
“你先,生火烧点水吧!”
“哦!”舒笙乖乖的把锅洗净装水,然后坐到灶后生火。
捏着根材火端详,千叶沉默,突然开口:“你说,这人怎么这样,一见到势头不对,恨不得立刻卷卷包袱就跑。”
“趋吉避害不是人之常态吗?!”舒笙倒是很平静。
千叶知道他说的对,但心里就是不舒服。
“我五岁那年,她才来到庵里。”
“平时,也不见她干什么活,甚至连一本经书都背不下来。”
“师太对她很宽容,不要求她什么。”千叶有时候会觉得委屈。
对她来说,明镜师太就像她的母亲,那么当这个母亲对着自己严格,反而处处宽容另一个同龄人时,她满肚子委屈。
舒笙问道:“那对你呢?”火光映在他脸上,隐隐有些眉清目秀的风采。
千叶沉默了下,开始缓缓说起。
“师太对我要求很严。”
“可以不琴棋书画精通,但一定要识字明礼。”
“可以不武功盖世,但一定要有自保能力。”
“一开始会委屈,因为我要做好多事,要练武还要学字,有空还要劈材。”
“她?就会偷溜出去疯玩,每到饭点必回!”
“自己一点活都不干,吃的可是一点不让!”最重要的是,还老嫌她吃的多,明里暗里挤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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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不屑于理她好不好,要不然,哼哼!
“我想师太是觉得,人有不一样的活法吧!”舒笙突然说道。说这话时,他神情很冷静,但冷静中又带着些悲痛。
嗯?千叶困惑的看着他。
“有些人是大树,不需要别人遮风挡雨,她自己就能茁壮成长。”而这时,只需要注意别让她长歪了就可。
“而有些人是藤蔓,她必须依附着什么,靠别人来养活她自己。”那么,你过分的约束,可能最终只是困死她,还不如,放她自由。
垂下眼帘,千叶沉默许久,面前的药罐咕嘟咕嘟的冒热气,放进几片参片,千叶打扑了下灰尘道:“我去买点米,你看着药罐!”
“哦!”舒笙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喊道:“能给我带点肉不?”
转身回头,千叶眯眼:“这里是尼姑庵,即使衰败了,也还是佛门净地!”你还想在这儿吃肉?!
“哦!”舒笙有气无力的摆摆手:“那算了!”
很快,前后不过两刻钟左右,千叶就背着一个布袋回来。
蹲在药罐前的舒笙惊讶的瞪大双眼:“你是用飞的吗?这么快就回来了!”他们刚刚走回来也走了近一个时辰好不好。还是说会武功连赶路都比别人快不少。
会武功的确赶路比别人快不少,但也没这么夸张好不好!千叶白了他一眼,“是不是读书的都喜欢想七想八!”
“那?”舒笙面带纠结的看着那一小袋米,很忐忑的问道:“你这是不是从谁手里借、来的!”他在借上面重重的咬了音。
千叶倒是很纳闷:“的确是借的啊!你怎么知道。”
“那你还,还吗?”他问的很小心,不知道那个倒霉鬼有没有挨菜刀。
“当然要还啊!”千叶皱着眉头打量他,突然拍桌而起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火大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我去劫道的啊!”
吼声在耳,犹如雷霆。舒笙两眼成蚊圈状,好半响他才从满脑子嗡嗡声中缓过来,虚弱的拍拍胸前衣襟上的手。
“你能不能先放手!”在千叶放手后,舒笙连忙后退几步,想了想觉得不保险,连忙躲到门口:“我这不是见你回来的这么快,好奇嘛?”
“哈哈哈……!”他干笑。
千叶盯着他一言不发。
舒笙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的跟她商量:“能别这样看我吗?弄得我总是有种你要杀人灭口的感觉!”
“不得不说,你的直觉很准!”千叶给他鼓掌。
舒笙定了定的看了一秒,然后发出一声惊叫:“啊!救命啊!”迅速无比的窜了出去,溜的别兔子还快。
千叶一眨眼,再回头就见他窜上厨房门前的几步远的那颗杏树,然后哆嗦的抱着树干自怨自艾。
“哎,小生怎地落到如此地步!”真是凄凉。舒笙抱着树干往地下看了眼,好高啊!想想他又抹了把辛酸泪。
千叶对天恨恨的翻了白眼,“下来!”
舒笙头摇成拨浪鼓,除非你不计较了。
千叶森森的一呲牙,你觉得可能吗?
舒笙两眼汪汪:就不能心胸宽广点?
千叶看着他阴阴一笑,弯腰捡起一块碎石慢慢碾碎,然后对着风一扬。
舒笙脸色煞白,当即打了哆嗦,感觉自己的下场跟那块石头相去不远。
有本事你就别下来!千叶甩手走人。
“都说最毒妇人心,我今日才是知晓了啊!”一声叹绕梁三日不息。
“青蛇口中信,黄蜂尾后针,两者皆不毒,最毒妇人心!”他一边念着一边抹眼泪,哭着哭着还打了个嗝。
一条拇指粗的竹叶青蛇慢吞吞的从树枝上游过来,碧绿的身体挂在树枝上一荡一荡。
“呃……啊啊,蛇,蛇啊!”舒笙抬头,正好与它来了个对视,他甚至都感觉到蛇信划过脸庞时的触感。
舒笙一激动,顿时一头倒了下去。
竹叶青一脸的懵逼:刚刚不是你叫我的吗?
呜呜呜:舒笙:我就是说说而已。
厨房正准备淘米煮饭的千叶听到惊叫,连忙一个步子闪出去,正好见到舒笙头在下,脚朝上的摔下来。
一个箭步上前,一手拎住他腰部的衣物,千叶一手叉腰,好整以暇的看着他。
舒笙费力的拱拱手道:“多,谢,姑娘相救!”
千叶仰头盯着天空,即不搭话,也不看他,唯独手上使着劲,晃悠起来。
舒笙的心脏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一跳,“千叶,千叶姑娘,千叶姑奶奶……!”您别这样,我小心脏受不了啊!
“最毒妇人心!”她慢悠悠的念叨着。
舒笙慢慢白了脸,他迅速的认清了目前的形式,大叫道:“是小生的错!”
“我胡言乱语,简直是满嘴胡话,千叶女侠心胸宽广,仁义厚德千万不要与我计较啊!”
千叶板着脸,简直是无语至极。
据说这家伙有功名在身,就他这样的,确定不是贿赂考官?!
“我要是计较了呢?”千叶把他拎高点,看着他的眼睛道:“那我就不是心胸宽广,就不仁义厚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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