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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他就递上照片，还解释着。
“顾雨婷本人阴险下作又矫揉造作，可是这两天她的穿衣风格都变了，看起来清爽很多。就连之前的浓妆都不化，素颜就出了门。”
“还有，她以前最讨厌就是那种小动物之类的，除了少爷您，对她自己父亲都没什么耐心。可她今天竟然送了一只流浪猫去宠物店，还把那只猫带回了家。”
还没说完，牧长夜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，让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。
牧长夜对顾雨婷很厌恶，几乎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。
这种女人，矫揉造作，表现的弱不禁风，可其实心肠歹毒又狠辣。这样的人，竟然也姓顾，简直是对顾晨曦的侮辱。
所以，关于她的消息，他也没什么兴趣知道。
只要不妨碍自己，他就不想听到关于顾雨婷任何相关的信息。
保镖知道他的性格，没敢再说什么。
牧长夜也只是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，便问：“顾康年那里呢，有什么动向？”
相比于顾雨婷，他更想除掉的当然是顾康年。
等顾康年倒了，顾雨婷会失去依仗，变得穷困潦倒。失去财富、地位、权力，会让她痛不欲生吧？
保镖又老实的把另一包照片送上，接着说了顾康年最近的动向和计划。
牧长夜认真的听完，冷笑：“让他做，这次慢慢来，给他点希望，让他赚了钱之后再动手。”
要折磨一个人，最好的方式，就是给对方希望，然后再亲手把这个希望夺走。没有什么事，是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被拿走，更让人绝望的了。
保镖没敢抬头，但是听着他说话的语气，感受着周遭的冷意，都恨不得倒退三尺。
少爷太可怕了，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，真不敢跟在少爷身边。
上了车，牧长夜把关于顾康年的照片都拿出来，开始一张张的翻看。
他要设置一个牢笼，让顾康年自己钻进去，研究他平时的举动和各种动向，是必须做的功课。
看完后，又根据下面人提供的资料，一个牢笼已经在他脑海里成形。
顾康年，必须死，还要死的很惨！
看完这些，又打开了顾雨婷的照片随手翻了翻。
本来也没什么，这种女人除了花钱，也没别的事做。
可是，其中一张照片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照片中，顾雨婷正坐在火锅店靠窗的位置，认真的盯着眼前的锅，等着锅里的汤料烧开。
可是，她的食指却是放在鼻头上，手指缝里露出来的嘴角似乎还带着期待的笑意。
牧长夜盯着她的动作愣住，接着又把所有照片都翻出来看了。
顾雨婷的动作神情，似乎真的不一样了。
因为是偷拍的，有些照片距离比较远，根本看不清脸，只能大约的看出神态动作和一些仪表姿态。
可是从这些照片里，牧长夜却是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现在的顾雨婷，远远的看过去，简直跟顾晨曦一模一样。
她们本来就是堂姐妹，长相有些相像也很正常。
只是以前的时候，顾雨婷的气质跟顾晨曦完全不同，才很难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。
可是现在，刚才那一瞬间，牧长夜觉得自己好像看到顾晨曦重生了一样。
“不可能！不可能！”
牧长夜又把之前保镖交上来的照片都找出来看了看，跟这一次的照片进行对比。
之前的顾雨婷浓妆艳抹，神情气质，怎么看怎么让他厌烦，跟这一次照片上的气质完全不同。
如果不看脸，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。
可现在是怎么了？
越是看这一次的照片，牧长夜越是觉得，那好像就是顾晨曦重生了。
她的一举一动，一颦一笑，对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友好，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吸引他的注意。
他的手在照片上轻轻滑过，回想着顾晨曦在身边的美好，觉得越来越难以自拔。
他几乎要克制不住，很想把那个人关在屋里，拥在怀里。
可惜，她已经死了，早就被顾康年害死了。
啪啦！
牧长夜甩掉了桌上的东西，疯狂的在那些照片上践踏。接着，直接把所有的照片都扔进粉碎机里，看着他们搅成碎片。
“顾雨婷，别以为你装成她的样子，我就会对你刮目相看！”
在牧长夜的心里，顾晨曦是最特别也是最圣洁的存在。谁也不能玷污她，更不能模仿她的行为来接近自己。
更何况那个人是顾雨婷，是他最厌恶的存在。
顾晨曦又逍遥了两天，也没怎么跟顾康年接触过。
这位大伯忙着生意的事，每次回来不是教训就是皱着眉头训话，对这个女儿也没多少关心。
顾晨曦只当没听见，还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。
可是，这天逛街的时候，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直接套上麻袋，装进车里带走了。
“我们，去哪儿啊？”死过一次的人都很惜命，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，
既然对方是绑架自己，那就说明他们不是要命而是有别的目的。只要不要命，其他的还是好商量。
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，想着待会还是先认怂，再想办法自救或者是等别人来救。
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坐着，把她挤在中间。两人块头大的差点把她挤成饼，她也忍了。
本以为问的问题不会得到回答，可右边的大汉很厌恶的说：“去见我们少爷。你闭嘴，少说话！”
少爷？
顾晨曦皱眉，等了一会，看大汉平静点了，才接着问：“哪位少爷啊？我认识吗？”
左边的大汉转头，也用厌恶又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，才说：“你不是整天缠着我们少爷吗？现在少爷请你吃饭，怎么，你还不高兴？”
顾晨曦低头，没再问什么。因为她已经猜出来，这位绑架自己的少爷是谁了。
原来是牧长夜，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在她心里，牧长夜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男生，温柔的好像小兔子一样。就算他厌恶顾雨婷，可只要她别做太刺激对方的事，就不会受到伤害。
到了酒店，一个单独的包厢里，牧长夜已经坐在那里。
他面前一套茶杯，杯子里泡着竹叶青的茶叶，气味清香。
顾晨曦一进来，眼睛就一亮。
这个茶，她最喜欢了！
“长夜，中午好啊！”
她笑着坐到对面，还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他们这些年几乎每个月都会见面，她对牧长夜也不陌生。
只是跟公寓里那个孤寂的男生不同，现在的牧长夜看起来很冷淡，浑身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和嫌弃。
也对，他很不喜欢顾雨婷，会摆出这种神情倒是也很正常。
而牧长夜也在打量她，看到她观察自己的眼神，就微微皱眉。
这个女人，真的不一样了！
以前的顾雨婷每次看到他，都是一脸贪婪痴迷的神情。那种眼神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，就好像他理所应当是她的所有物一般。
而在顾雨婷的眼里，他也不是人，而只是她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物件而已。
不管是谁整天被人用那种眼神盯着，都会觉得不舒服。
更何况她用尽各种下作的手段，让本来就讨厌她的牧长夜，更是厌恶到了极点。
可是这一次，这个女人在坐下之前，没有扑过来，而是先打量他。那眼神里是关心，似乎还有些心疼。
“长夜，你得多吃饭啊，看你瘦的！”
当年顾晨曦心疼他的时候，就是这种神情和眼神。
牧长夜猛然想起当年的事，再看顾雨婷，就更觉得厌恶了。
他的手捏紧杯子，冷冷的哼了一声。
顾雨婷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，故意模仿顾晨曦罢了。
“上菜吧！”
为了防止把对面的女人捏碎，他只能转移了注意力。
顾晨曦也在对面问：“长夜，多谢请我吃饭。不过，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事啊？”
牧长夜皱眉，厌恶又冷淡的说：“少说话！吃你的饭！”
对顾雨婷，他丝毫耐心都没有。
被怼了，顾晨曦只好乖乖等着吃饭。现在对于吃，她可是有比以前更多的期待。
很快，服务员就端着菜上来，没一会就摆了满满一桌子。
顾晨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，那些菜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，还铺满了她最喜欢的香菜。
松鼠桂鱼，东坡肉，鱼香肉丝……
顾晨曦的口水差点流出来，不过也还是忍住了。
等牧长夜先动筷子，她才拿了筷子开始吃。为了不在对方面前丢脸，她还是尽量克制着，吃相依然好看。
牧长夜一直在观察她，根本没怎么吃。
这些菜，以前的顾雨婷根本不喜欢，可现在她吃的倒是津津有味，一点嫌弃的感觉都没有。
顾晨曦吃了一会，抬头看去，发现他没怎么吃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又要了一双筷子，把菜上面的香菜拨开，夹了最嫩的一块鱼肉给他。
牧长夜一直不喜欢吃香菜，从前就很挑食，所以也一直长得很精瘦。
“多吃点，看你瘦的！”
以前给他做家教的时候，他们一起吃饭，她也是习惯照顾他。这动作做起来很自然，倒是忘了自己现在顶着的皮囊不一样，这么做有些怪异。
牧长夜果然怪异的看了她一眼，然后低头看自己碗里的鱼肉。
那些香菜被她夹进自己碗里吃了，一根都没给他。
自从顾晨曦走后，他就按照她的生活方式在活着。吃她喜欢的食物，去她喜欢的地方。